民主行动党建党50年:下一步,路在何方?

注: 当下我们大部分人都待在家里时,前线工作者包括医生、护士、警察、军人、送餐员和其他基本服务领域人员正在竭尽所能对抗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在这艰难的时刻,我们团结一致。四年前,林吉祥为民主行动党领袖和党员发表了即席且引人深思的演讲,当中就已提及这股马来西亚人民之间的团结精神。 这场演讲发表于2016年1月16日行动党国州议员、中央与各州领袖的内部领袖营上,也是林吉祥就行动党转型的辩论,分享马来西亚之梦。那一次的领袖营,是在2015年9月希望联盟成立后,但并未与马哈迪及其支持者结盟前举办。马哈迪是在2016年2月29日才退出巫统。 土著团结党于2016年9月8日创党前,马哈迪趁安华上庭挑战恶法时亲自前往与安华会面,那次的会面示意两人为了救国的共同目标,彼此愿意促进大和解。这是他们自1998年9月2日以来首次见面。我们因此开始了全新的民主征途,掀开历史新章,并在2018年5月9日实现政党轮替,成立新政府。可惜,叛变、贪婪与肮脏政治,最终让夺权者在2020年2月骑劫了民意。 这篇演讲也提醒我们,即使要面对重重困难与挑战,行动党无论如何还是会一直坚守着原则。行动党也会和其他盟友并肩合作,为民主、正义和团结互助而奋斗。这是马来西亚人的生活态度,无论晴天或雨天,我们都彼此和睦、和谐,以及守望相助。 民主行动党建党50年:下一步,路在何方? 下一步,路在何方?这是我党有过的最激烈且非常重要的辩论之一,我认为建党50年的民主行动党正处于十字路口。正如阿都阿兹博士所言,我们大可不必完全相信民调的结果,但我们还是会认真看待。 举例来说,我们的盟友国家诚信党刚成立3个月。我们听闻了有关人民公正党、民主行动党与国家诚信党支持度的民调结果。这让我们想起了行动党草创几个月的时期(1966年)。当时的行动党在华人、马来人和印度人社会分别有多少支持呢? 诚信党只成立了三个月,行动党当初刚成立三个月的时候,民调结果究竟是如何的呢?行动党可以获得巫裔、印裔、华裔和其他族群各多少巴仙选民的支持?当时的民调恐怕很难进行。 我们要认真看待民调结果。不过,我们绝对不要反被民调牵着鼻子走。倘若民调结果对我党不利,我们应该视之为一股推动力,努力去证明民调结果是错误的。这也是为何我们要认真看待民调结果的原因。 改变运作模式 我相信有很多人误解了“民主行动党有必要彻底改变,成为更具包容的政党,以便在野联盟能够赢下布城”这一项辩论动议。我并没有参与动议的草拟,但我可以提出修正的建议,以减少大家的误解。动议大概类似说我党需要彻底改变,成为更包容的政党才能帮助在野联盟攻克布城。也许我们可以修正为行动党有必要彻底改变运作模式(modus operandi)。 我相信,没有人会主张我党放弃追求民主正义、社会民主的原则,对吧?因此,我党需要改变的是的运作模式,让我们可以前进,成为马来西亚尤其是沙巴与砂拉越更具包容性的政党,并且获得马来人、伊班人和卡达山人的支持,成为造福全民的全民政党。 让我们来检视我党今天的位置。我党在50年前成立,而我应该是现场唯一曾经参与其中,并能够大谈50年前往事的行动党人。那个时代,我们根本没人想过要当国会议员或州议员,遑论组建政府执政。我们只是坚信社会民主、正义、自由和善治的理念,让各族人民团结起来,透过历届选举一场又一场的硬战,50年来一步一脚印走到了今天。接下来,何去何从?下一步,路在何方? 我们以全民政党起家。我们从来就不是只为华人或印度人斗争的政党。我党早期主要活跃于半岛,但后来也成为在沙巴和砂拉越耕耘的马来西亚全国政党。这也是为何我党在1969年大选前的四场补选上阵,挑战巫统强区。如果我们是华裔政党,我党根本就不会参选。 行动党上阵的第一场补选是甘榜峇鲁(Kampung Baru)。试想像吉隆坡的甘榜峇鲁,我党在那里参选。当时的对手是巫统的阿末拉查里(Ahmad Razali),他后来在1982年出任雪州大臣,也是马哈迪的妻舅。第二场补选则是在柔佛的淡杯(Tampoi),由达因依布拉欣(Daeng Ibrahim)作为行动党候选人出战。第三场补选同样是在柔佛,我们在昔加末北区对垒后来担任副首相的慕沙希旦。我党无惧于在巫统选区叫阵,因为我们相信行动党必须不分族群,赢取所有马来西亚人的民心。 1969年全国大选是行动党第一次参加大选,我们在国席和州席都有委派马来候选人上阵,而依布拉欣(Ibrahim Singgeh)也为我党攻下霹雳的州议席,另有一位则在森美兰的西鹿沙(Si Rusa)州议席告捷。行动党是属于全马人民的政党,这是我们的原则、我们的信念和我们的使命。 不过,我党一路走来都不容易,我们被妖魔化,我们被抨击,这些是我们面对的问题。在马来西亚,种族政治占主导地位,其次是宗教政治,最后才轮到阶级政治,这也是为何马来西亚人民党虽由马来知识分子领导,却始终未在过去50年发挥重大的影响力。 那是早在1960年代的时期,这也是为何我在开头时问道,如果1960年代有民调,结果会是怎样?就说一说华裔选民,我不认为我党当时会获得很高的支持度。会吗?今天我们有89%(华裔选民对行动党的支持),但我认为1960年代大概只有20%左右,甚至是15%。然而,我们相信我党的使命,我们坚持、我们奋战、我们把想法广传,因为我们深信行动党要当造福全民的全民政党。 我们安于现状吗? 今天,我们来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我们的下一步何去何从?我们安于现在的一切吗?无可否认,我们在议席上作为全国第二大党,已是相当稳健的政党。无论在半岛、沙巴或砂拉越,我党都是城市选民的首选。但我们要的只是这样吗?我们对这点小成绩就满意了吗?这是我们的主要使命吗?难道这就是我们党的奋斗目标吗? 我们为马来西亚而战,为所有马来西亚人而战。这也是为何我们要有能力走出去,争取华人和印度人的支持之余,也要让马来人、伊班人和卡达山人支持行动党。这是我们的责任,这是我们的工作。否则为何我们加入行动党?成为纯粹代表华人的政党?还是印度人?不!我们相信这是属于所有马来西亚人的国家,我们为了追求更好的马来西亚,这是我们对所有马来西亚人的责任。 我们下一步该要如何走?我赞成几位主讲人的看法,我们不该孤军作战。我们必须认清现实。无论喜欢与否,我们在运作上始终有自己的局限,但这不表示我党的意识形态和信念会动摇。我们的信念是为全马人民而战。不过,在实践上我们受限于非马来人居多的城市选区。我们有必要踏出去,接触马来人、卡达山人、达雅人,还有原住民。我们现在都没有在经营这一块。 我之所以从怡保东区移师振林山(上阵第十三届全国大选),是因为我党有此需要。我们必须踏出去,接触全马各地的人民。这一步当然是要冒险。我对胜选也没有把握。很多人觉得我做了愚蠢的决定。但我认为这才是我们在行动党和马来西亚政坛的原因。所幸我最后还是跨越重重困难赢下了选举。但完成这一个目标不意味我已经来到了终点。这只是下一个阶段的起步,让我可以继续实现马来西亚之梦、沙巴之梦、砂拉越之梦、吉兰丹之梦、吉打之梦、霹雳之梦和柔佛之梦。这是我党长征的第二阶段。 马来西亚之梦系列是我党在2013年后展开的努力。当时第十三届全国大选被人们视为最有希望改朝换代的一次。鉴于选举程序的不公和舞弊,我们最终还是换不了政府。首相纳吉只赢得全国47%选票,却囊括了60%的国席,成为“少数首相”(minority Prime Minister)。 后来民联瓦解,我们来到了今天的状况。随着诚信党成立,我们在野党重新组成希望联盟。我们再度点燃了希望。但这只是希望联盟整体而言的事。行动党又该如何呢?基于为全民斗争一直都是我们的使命,我们要成为所有人民都能接受和信赖的政党,不管任何种族、宗教及地域。这会继续是我们的理想和目标。 但根据眼前的实际情况,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内,行动党并无法单独组建联邦政府,甚至于州政府。因此,在野党必须透过结盟,来对垒巫统独大的国阵。 绝无“马来人对垒华人”这回事 贴切来说,我也认为政治学者黄进发博士所提及的观点很重要,我党要慎防掉入陷阱,任由巫统宣传喉舌把我党的斗争描绘成“巫统对垒行动党”之说,这很容易进一步被他们扭曲为“马来人对垒华人”的种族论述。然而实情绝非如此,尽管巫统让谣言满天飞,谎称倘若巫统在来届大选失去政权、纳吉失去相位,马来人就会丧失政治权力,而行动党和华人将夺去政治权力。这当然是不真实且毫无根据的说法,但它却是强大凑效的政治宣传。我们必须能够揭穿并粉碎这些谎言和谬论。大家有想到什么做法? 我们该如防止纳吉转移焦点,把针对他涉贪滥权的指控,还有施政误国的批评,通通转移为“穆斯林对垒非穆斯林”或“马来人对垒华人”的族群对立论?这也是为何行动党必须继续完成使命,转型成为所有族群都能接受的政党。所谓妥协或出卖信念和理念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存在。但我认为我党必须改变运作模式。 我们试过了一系列的马来西亚之梦计划,但我们做的还是不够。我们必须加倍努力,我们必须加紧步伐,我们必须比之前做的还要更多,还有我们必须彻底改变的运作模式。 我们往往不慎掉入那些把我们种族化的圈套。请恕我坦言,我们在霹雳就被这样的陷阱伤害。连续两届大选,我党无法委派任何马来候选人竞逐霹雳州席,是因为有人担忧这会影响我党跟伊斯兰党的关系。他们担心我党觊觎州务大臣一职。我们给予迁就和配合,但我认为这是一项错误的决定。 结盟的必要 我们必须与诚信党合作,我们必须与公正党合作,我们必须携手成为一个成功的希望联盟。这是我们在政治上的未来。我们必须透过结盟的方式。我们要设法延续我们定下的使命,全面成为马来西亚政党。 我们必须与希望联盟其他两个盟党合作。我们会与公正党合作、我们会与诚信党合作,但我们同时也必须成为真正的马来西亚政党。这点非常重要。 两个月内的砂拉越州选举,将会是我们的第一个考验。希望联盟是否能履行向全马人民做出的承诺,也就是在大选一对一迎战国阵的协议。这不简单,而是困难,目前交由行动党砂拉越州主席张健仁处理。 宏观来说,我们要让砂拉越人民、马来西亚人民看到我们努力,让他们知道希望联盟与人民同在。如何去做,目标是否可以达成,我想我们要去尝试,看一看结果。否则人们会深感失望,尤其是大家在2013年遭遇变天失败后,又面对了民联的瓦解,倘若再有一波冲击摧毁希望联盟,对国家和对我们都绝非好事,到时就根本谈不上打倒纳吉和巫统国阵政府了。 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该如何着手。下一步往何方?如何彻底改变我们的运作模式?这是各州领导层必须仔细和深入讨论的事项,思考如何透过各种方法,包括我党过去不曾尝试的创新方式,在未来一年半至两年内做出改变。 打从被禁足国会的六个月以来,我到全国各地展开追问“26亿在哪里?”的运动,可以是行动党接触新地方、新群众的机会。我希望能在6月重返国会前,拜访全国222个国会选区当中至少150个选区。我希望大家能够帮忙,各州领导层可以协助安排和一同参与这项运动,因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走入我们之前无法触及的地方。 向谎言和肮脏宣传开战 我们必须对来临的攻击保持高度警惕,我们必须对攻击我党为“华人政党”或“基督教政党”的恶毒指控保持高度敏感。有指控谎称我党在槟城召开一项会议,以设定让马来西亚成为基督教国的目标。有人制图标签行动党为基督教政党。名为 《Sang Nila Utama and the Lion … Continue reading 民主行动党建党50年:下一步,路在何方?